她之前作为太子有些话不能说太过,甚至还有些事情不能做太绝。
这个时候就到了伴读出场,她说一个笼统的方向,让他去揣摩她的意思,继续替她做完剩下的,让那些人对她生畏,还可以维持皇家颜面。
楼寻和段千凌也被楼昌平身,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毫不在意的笑眯眯的对着昭嘉贵妃说道:
“贵妃娘娘,难道皇宫里这么大的地方不够你住吗?还要往外跑?”
还想看星星摘星星?
还想看家乡?
怎么不上天呢?
不行的话直接去死好了。
这皇宫里面红颜枯骨并不少,多她一个也不多。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这个小破妃子早死八百次了,那眼睛绿油油的,看起来就恶心。
段千凌再次替楼寻把话说明白,语气很是严肃:
“贵妃娘娘还有这摘星台真的会看到你的家乡么?还是说你再为你的家乡效力呢?你是细作么?”
昭嘉贵妃被说的嘴唇都在颤抖,磕磕绊绊才从楼昌怀里出来,跌倒在地好半晌才说道:
“皇上……王爷说的对,妾身也是为了陛下您啊,这大乾国国土辽阔,谁不想天天观赏呢,既然摘星台不行,那就……要修水坝吧,来年再来修……摘星台。”
这一番话说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像是一汪春水,荡漾其中。
老皇帝顿时心疼的将昭嘉贵妃揽进怀里,又恢复了骄奢淫逸的状态,还气势汹汹的瞪了楼寻一眼。
“快去建大堤,这摘星楼不建就不建呗,你们可别吓坏了朕的心肝。”
楼寻:“……”行吧,这他想死,她也管不了。
昭嘉贵妃:“……”我倒宁愿他是吓我的。
这场闹剧过后楼昌也没有什么听曲,看美人跳舞的心思,挥手让早就趴在地上歌姬舞女都下去,差人唤来赵道长又开始嗑药。
相较于美人他还是更想让自己的命更长一些,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多活一秒就可多享受一秒美人。
“王……王爷……”
段千凌俩人在她后面出去的,楼寻盯着她背后,淡淡开口:
“昭嘉贵妃,这皇帝身子没有之前硬朗,您才是在他面前,是个知心人,理应帮忙多劝劝皇帝。”
段千凌继续补上:“想必娘娘在大乾国这么多年也懂得红颜薄命,这四个字吧。”
昭嘉贵妃听到这脸色一白,后背直接被凉意侵袭,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我、我再不敢了,不要杀我!”昭嘉贵妃突然就开始大叫起来,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被吓了一跳也认出这是一直在后宫作威作福的昭嘉贵妃,想向前扶起讨个赏赐,却又看到段千凌顿时四散而逃。
“昭嘉贵妃殿前失仪,降为嘉妃。”
小太监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代表着皇帝的恼怒。
他还满脸的谄媚,低头悄声不忘记提醒着嘉贵妃:“这雷霆雨露皆是圣恩,娘娘这是需要谢的。”
嘉妃麻木着脸,就着这个姿势勉强转身对着大殿俯首谢恩,再也没有一开始的神气模样。
段千凌站在一旁看热闹,还不忘记继续威胁她:
“这建摘星楼的馊主意这次算是皇帝仁慈,姑且放过,但这要是有第二回,这嘉妃娘娘便吞金自尽吧,最贵气的死法还是适合您的,省得本王亲自动手。”
楼寻站在身侧看着义正言辞的段千凌心里很是熨帖,他们两个还是配合的如此默契。
“是、是……我记住了……”
段千凌冷哼一声向楼寻靠近靠近,俩人衣摆交缠,装作相携缓缓离去。
嘉妃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般瘫倒在地上,刚落地又像是想起什么,赶紧往前手脚并用爬了几步,躲开正殿的位置,光滑饱满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眼里再次落下一串串小珠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在一旁等待多时,被太监牵制终于被放开的陪嫁宫女急忙上前,满脸凝重的将嘉妃缓慢扶起来,小声的说着:
“娘娘,这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是被针对了吗?可是咱们并未得罪王爷啊!”
要知道在这大乾国得罪了太子的人,还尚可活但这得罪段千凌的人,几乎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即将被针对致死。
嘉妃紧紧攥这宫女的手臂,满脸的恐慌,恨不得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小宫女皱眉,被攥得生疼,却又不敢挣脱。
嘉妃声音都在颤抖,还不忘维持自己的身份:“这本宫怎么知道?王爷这一回来就这样……”
宫女不敢多言,听着嘉妃的唠叨赶紧搀扶她回家,外面人多耳杂的,太不安全。
——
待俩人到家,管家出来迎接的第一句话就是——
“将军,暗卫们找到神医念生子的下落了。”
楼寻听到熟悉的名字没有动弹,打算把耳朵竖起来,安静的听着。
段千凌注意到她的微表情,挥手让管家下去,他却临走时隐晦的给了楼寻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楼寻提起来的心暂时放下,这念生子正是她的师父,是当代最神出鬼没的神医,只要被他医治的都会枯骨生肉,起死回骸。
但相对于他的医术,更多的被讨论的是他的性格,随心所欲。
所以在世之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好坏掺半,对他记恨的却也都不敢招惹。
毕竟只要他愿意,无数人愿意追随。
不过师父难道也是猜到了她的下一步棋——让自己醒过来了?
所以先提前放出消息,在正式的露面?
想到这楼寻下意识摸上红色的胎记,这是后加上去,有微微的凸起。
段千凌盯着陷入沉思的楼寻,以为她是在意自己的容貌:“我找念生子是来给太子治疗的,你的脸暂时救不了,还是想着吧。”
楼寻指尖触碰,竟然有些发烫,垂头不说话。
这她总不能告诉段千凌,不要担心,没人阻止你给太子治病,而且她脸上这胎记就是她师父搞出来的吧。